在政策与行业的双重驱动下,以电化学储能为代表的新型储能发展持续加速。
11月8日,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(下称中电联)在其年会上发布的《新能源配储能运行情况调研报告》(下称《报告》)提及,截至2021年底,全国储能装机规模达到4266万千瓦,其中新型储能装机626.8万千瓦,同比增长56.4%。
《报告》表明,各省规划的新型储能发展⽬标合计超过6000万千瓦,是国家能源局《关于加快推动新型储能发展的指导意见》⽂件中提出的2025年达到3000万千瓦⽬标的两倍。
当日,中关村储能产业技术联盟(CNESA)发布数据显示,今年10月,中国共发布175个电力储能项目(含规划、建设和运行),规模共计51.44 GW。其中,新型储能项目141个,百兆瓦级新型储能项目个数环比增长19%。
新型储能一般指除抽水蓄能外的储能方式,主要包括电化学储能、压缩空气储能、飞轮储能、超级电容储能等。
在近几年国家政策的指引下,国内多个省份公布了“十四五”期间新型储能装机目标,并出台了新能源配储等政策。
作为全国首批八个电力现货市场建设试点省份之一,山西省新型储能处于规模化示范阶段。山西近日发布《“十四五”新型储能发展实施方案》,到2025年,新型储能规划容量达到600万千瓦。
2021年12月,山西省公布首批“新能源+储能”试点示范项目,涉及九个电化学、四个飞轮、一个压缩空气以及一个超级电容等四种新型储能技术类型。
按照计划,山西首批试点项目将在2022年底建成投运,目前尚无投产的项目。
11月10日,国网山西省电力公司调控中心计划处副处长张超在一场主题为“新型主体参与电力现货市场的探索”的直播中指出,上述试点储能项目建设仍在有序推进。
张超同时指出,储能市场中仍存在一些理论和实践的问题。他认为,储能参与实时市场出清模型和纳入电力平衡分析的问题,还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,储能非全局寻优的问题仍是一大挑战。
“此外,还有实际投产实践上的一些问题。”张超说,由于储能项目多是集装箱的电站,非固定的建筑物,也没有配套相关的消防标准,所以在消防验收上存在着阻碍。
在对整体储能参与电力市场方面,张超提出,目前火电联合调频储能、“新能源+储能”、电网替代性储能和共享储能等各类储能缺乏统筹规划,与源、网、荷各要素投产不同步,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储能利用效率。
中电联的上述《报告》中也提及,新能源配储存在的主要问题之一是利用率低。新能源配储至多弃电期间⼀天⼀充⼀放运⾏,个别项目存在仅部分储能单元被调⽤、甚⾄基本不调用的情况。
张超称,尽管国家出台了诸多政策文件促进储能发展,但只是明确了储能的重要性,没有配套出台体系化的价格标准和财税支持政策。
这使得储能的市场模式没有完全建立,无法通过市场化方式进行成本疏导。
今年上半年,由于原材料价格飙升,加上储能价格传导机制较慢,以宁德时代(300750.SZ)为首的企业储能毛利率大幅下滑。
2021年上半年,宁德时代储能业务毛利率为36.6%,今年同期,毛利率仅为6.43%。
张超建议,政府部门应当制定储能参与电力市场交易机制,利用现货价格引导储能削峰填谷、建立储能容量补偿机制,按照“谁受益、谁承担”的原则,由新能源企业承担容量电费成本,以及建立中长期挂牌竞价机制。
此外,安全性和经济性,也是储能行业非常关注的问题。
日前,瑞浦兰钧能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曹辉公开表示,储能推广遇到的两大瓶颈,是全生命周期的安全性和成本问题。
以电化学储能为例,曹辉表示,除了电池本身的安全以外,800V和1500V这样的大储能系统,可能存在安全的问题还包括部分标准的缺失。
张超也提出,希望政府能在安全消防的层面进一步明确储能生产商、集成商、项目业主等产业链的主体责任,实现安全管理的规范化和精细化。
在经济性方面,中电联指出,储能项目造价大多在1500-3000元/kWh之间,项目间由于边界条件不同造价差异较大。从实际情况看,大部分储能项目的盈利水平不高。
张超认为,电源侧储能主要用于改善发电电源调频性能,由于收益不高,电源企业缺乏投资积极性;电网侧储能主要用于缓解电网阻塞并提供调峰调频服务,成本回收机制不顺畅;用户侧储能则出要通过峰谷价差机制获得收益,商业化模式较单一。